父爱的沉重,比山高,比海深

刚子因为村上光棍言语侮辱媳妇小兰,大打出手,被判入狱7年。出狱回来,却发现小兰竟然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连山好上了,可最让他气愤的是,这事还是自己的爹老蔑促成的,更气不打一处来,对老蔑萌生了杀心……

刚子出狱回来后,村里人都说他变了,不仅一改往日的暴躁脾气,对谁都很客气有礼貌。大家都说是这是监狱把他改造得脱胎换骨了。

要知道刚子原先被判入狱就是因为他那脾气,村里光棍刘成喝了酒后,嘴贱用言语侮辱了刚子媳妇小兰,刚子听了,怒火中烧,直接拎着铁锹朝刘成拍下去,把刘成的瘠椎拍断了。若不是有人劝住,估计刘成小命都难保。

这刘成也不是省油的灯,一口气把刚子告上了法院,法院最后以故意伤害罪,判了刚子七年。

刚子是在监狱里就听到了小兰和连山好上的事情。都说“朋友妻不可欺”,这连山可是和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。当消息刚传到刚子耳朵里,他也不敢相信。

可小兰来探监,刚子试探地问起这事,小兰突然失态的行为,刚子得到了证实。在小兰走后,刚子就绝食了,接连4、5天都不吃不喝,无论教官、狱友怎么问,他都一言不发。最后还是看到他爹老蔑寄来信上的“忍”字,刚子才又恢复了正常。

接下来的日子里,刚子洗心革面,人也变勤奋起来,终于在蹲过五年十一个月后提前减刑回家了。到家后,刚子得知在他进去监狱没多久,连山和小兰就好上了,起初他们还遮遮掩掩,后来都光明正大出双入对,气的得连山的媳妇见到小兰就骂。

村子里的人都等着看好戏,大家伙儿心想,刘成就是用嘴言语侮辱了小兰,都被拍断了脊椎。这连山登堂入室地与小兰好上了,刚子又会如此处置他呢?

可不等刚子去找连山,连山就拎着酒到刚子家去了。一瓶酒倒上两碗,一根黄瓜一盘菜,两人像从前一样喝着酒。越喝刚子的脸越阴沉,连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,扑通朝刚子跪了下来。

连山一边跪着打自己耳光,一边向刚子说出了实情:他和小兰好上,都是刚子的爹老蔑的主意。那时刚子进去没几天,老蔑就拎着酒去找连山,酒后恳切对连山说,刚子和连山平时好似亲兄弟,如今刚子犯事进去了,家里就剩下小兰孤儿寡母,希望他有空多来帮帮娘俩,无论发生什么,他都不会介意。

起初连山也是觉得小兰可怜,就想帮帮她,谁知日久生情,连山和小兰就产生出了感情来,两人就情不自禁了……刚子听完连山的解释,怒目圆睁,气得把碗摔了,大喊着让连山“滚”。

刚子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心中对父亲老蔑生出了深深的恨意来:“得把这个老东西给做了,否则枉为人了。”尽管小兰对他百般讨好,儿子也活泼可爱,都丝毫无法消减他对爹的憎恨。

刚子本能认为如果不是老蔑的故意怂恿,连山和小兰断不敢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,每每想到此,他就杀心生起。

思前想后,刚子想到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法,他打算趁着老蔑熟睡的时候,弄住他的手脚,再把烧纸打湿,一张又一张,一层又一层糊在老蔑脸上,这样让他口鼻无法呼吸,窒息而亡。

为此,刚子盘算了好几天,这一天天不明他走到了老蔑住的屋子门口,发现门没有插,一推门就进去了,刚子紧张地走到老蔑床前,却发现他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都没有什么反应。正准备动手时,刚子闻到一股农药味。

刚子连忙掰开老蔑的嘴,农药味冲鼻而来。只见老蔑穿着一身新衣,身旁放了一封信。刚子急忙把信打开。

“刚子,连山和小兰相好是我的主意。你不要怪连山,也不要怪小兰。你一进去就是七年,再强的人也扛不住时间,况且都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。我不希望将来等你回来时,媳妇没有媳妇,儿子没有儿子。我知道你回来不会善罢甘休,也不会原谅爹。子不教,父之过。这个世界上,除了神仙,没有谁活得真正的自在的。退一步海阔天空……”

看完老蔑的遗书,刚子一下子瘫倒在地上,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,用力大喊道:“来人呀,我爹喝药了,来人呀,我爹喝药了……”。

这是作家潦寒短篇小说集《一个村庄的64个人》中《民间智慧》的故事情节,老蔑为了让儿子出狱后不至于妻离子散,想出了让儿子的好友与媳妇相好,让这个家庭继续维系下去的故事。虽然是出于父亲的一片苦心,读来却是一阵阵悲凉。

如果当初刚子脾气没有那么暴躁,没有一时冲动,把言语侮辱妻子的刘成打伤,因此锒铛入狱的话,或许他和小兰一家三口还有老蔑依然过着平静的生活。然而没有如果,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,刚子为自己的冲动承受了牢狱之苦,老蔑觉得愧对儿子,自杀赎罪。每个人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。

在每个人的一生不可能都事事平顺,当我们遭遇一些言语或肢体暴力时,千万不要盲目地以为以牙还牙、以暴制暴就能解决问题,这只会造成更大的悲剧发生。请及时使用法律武器去保护自己。幸福不易,请多珍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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